最近，深陷财务危机的湖南永雄在其公众号发文称永雄亏本贱卖总部大楼自救自生，自2023年4月被警方调查后，被视作催收巨头的永雄集团日渐“艰难”。如今只能靠卖楼求生的永雄集团，再次成为众矢之的。说句实在话，当我看到“催收公司被催收”这六个字时，脑子里第一反应不是惊讶，而是：天道好轮回呀。
那些年，无数普通人的手机里响个不停的陌生来电、深夜施压的威胁短信、动不动就“上门逮捕”的恐吓……如今，竟然轮到他们自己站在债务的铁笼里，被一次次电话追着问：“什么时候还钱？”永雄集团，这个在催收行业里混得风生水起、号称“老大哥”的企业，终于成了众矢之的。而这出戏的讽刺感，远比你我想象得更强。
要讲永雄，得从几年前，一位男子在网上爆料：自己因为欠了几千块网贷，被催收打到精神奔溃，对方每天几十通电话，语气像极了黑道“教训人”。那段录音里，一个催收员恶狠狠地说：“你不还，你全家都得跟着受影响。”那时候，大多数人对“催收公司”的想法都一样：专门做“坏事”的灰色地带。而永雄，就是那个灰色地带中最亮的招牌。
2014年成立的湖南永雄，短短几年做到几十家分公司、数千名员工，号称“催收行业第一品牌”。各种外包业务接到手软，银行、互联网金融、小贷公司……谁的烂账收不回来，都能来找永雄试试。靠什么？靠的不是“智慧催收”，而是“高压、强压、超高压”。
很多被催收者说过一句话：“永雄打电话的频率，比我亲妈都勤。”这就是永雄崛起的真实底色。但让人觉得荒唐的，是如今这家公司自己欠账了，欠的还不是几万几十万，而是规模级别的——工资发不出，供应商的钱拖着不还，甚至被曝需要靠“卖楼求生”。
卖楼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现金流断了；意味着资金链窒息了；意味着曾经靠“压别人”赚钱的企业，终于轮到被现实压住了喉咙。有人说：“这不是报应，是市场规律。”也有人说：“催收行业本来就是站在高压线上跳舞，摔下来只是早晚的事。”
但强强兄弟觉得，永雄的崩塌，其实远比“报应”两个字复杂。先说行业视角。过去十年，是互联网金融野蛮生长的十年。网贷平台数量暴增，借贷门槛越来越低，坏账也随之水涨船高。催收行业因此迎来黄金时代。
你想想：每天有多少人因为冲动消费、急用钱、被诱导借贷而还不上？平台不可能自己天天打电话，于是外包给第三方公司。第三方催得越狠，平台回款越高。于是，一个畸形生态出现：平台需要催收公司“强硬”，催收公司需要从“强硬”中盈利，监管缺位让“强硬”逐渐走向“狠”，最后让无数人陷入恐惧和精神折磨。永雄不过是把这套系统玩到极致的公司。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听过一句老话极盛，也就意味着极衰。2019年开始，大规模网贷暴雷；2020年后，国家整治催收乱象；往后又持续几年，监管越来越严。催收公司的日子不再好过，而永雄这种规模巨大的公司，成本本来就高，一旦失去高利润业务，资金链断裂只是一瞬间。这不是报应，是风向变了。
但从社会层面看，这件事又像极了一个隐喻。我们总以为，只有普通人才会被债务追着跑。可现实告诉你：没人能永远站在食物链顶端。永雄曾经打着正规公司的名义，在灰色地带漫步，逼迫别人履约，逼迫别人还钱，逼迫别人面对他们自己都承担不了的压力。
但现在，他们公司自己也成了“失信者”，也成了“老赖”，也成了“被催收的对象”。这不是戏剧，这是命运的讽刺。一个会用“恐吓”“语言暴力”逼别人处理债务的公司，如今公开暴露——它自己也还不动了。多少被永雄逼得精神紧绷的人会在心里说一句：“苍天饶过谁。”
不过，如果文章写到这里就只剩“幸灾乐祸”，那只是强强兄弟我一种浅薄的情绪。这件事深一点的问题是：永雄倒了，那么催收行业的问题解决了吗？远远没有。
催收行业的问题，不在于永雄某一个公司的手段，而在于整个行业的生存逻辑已经过时了。过去的催收靠“暴力式喊话”，靠“无限拨号轰炸”，靠“施压家属”甚至“上门骚扰”。但未来呢？人工智能自动风控、消费金融更全面的征信体系、法律对暴力催收的严打，都在告诉大家：靠“骂人”赚钱的时代结束了。靠“恐吓”维持生计的行业迟早会崩。
永雄不是最后一家，也不是最惨的一家，它只是最早倒下的那块砖。
回到这次事件本身，最值得关注的是——永雄卖楼、欠款、维权潮不断，员工讨薪、供应商起诉，公司形象彻底崩塌，甚至内部人员自己也开始抱怨：“以前我们骂别人还钱，现在轮到别人骂我们了。”
你能看到，人性是如此复杂：他们曾经在电话那头，用着冷冰冰的语气说：“你必须马上还。”但现在，他们也成了拿不到工资、收不到尾款的小人物。时代翻篇时，没有谁是例外。
最后，我想说一句许多人可能不敢说的话：永雄今天的困境，是它应得的吗？强强兄弟觉得肯定是。但永雄的崩塌，会让催收行业变好吗？强强兄弟觉得可能并不会。
只要贷款还存在，只要有人还不上，就会有人催。只是催收的逻辑必须变，行业的风向必须变，监管的力度必须变。永雄倒下是一种象征——象征旧时代的催收模式已经走到尽头，象征恐吓式盈利模式已经撑不下去，象征一个灰色行业的规则即将被重新书写。
但强强兄弟所想的问题是下一个倒下的会是谁？而新的规则，会不会真正保护普通人的我们，答案我并不知道？这是留给全社会的问号。各位读者你怎么看？
